第(2/3)页 方诗尧记得小时候参加老一辈人的葬礼,七大姑八大姨就会围坐一团,叹叹气,感慨人生苦短。 仿佛没有对死者家属来上一句节哀顺变,挤上两滴眼泪,那死者的人生就不算圆满。 最让他感到费解的,是大家伙还要搭台子唱戏,吃一顿好的。 葬礼,就像是死者提供给生者的一个狂欢的机会。 自记事起,方诗尧就不太喜欢葬礼,尽管他觉得老家葬礼上烧的那一道糖醋鱼味道还不错。 将方玉槐的遗体火化之后,方诗尧拿着多余的钱,买了一个上好的骨灰盒,还有一处风景不错的墓地。 在父亲的墓前,他用父亲留下的口琴,演奏了一首渡口。 方玉槐的葬礼没有多少人参与,不来往的亲戚,压根不知道他死去的消息。 来往的亲戚,也大多因为他家背负的巨大债务避之不及。 唯有少数受过他恩惠的两户人家,从乡下送来了花圈,打听着他家房子拆迁的事。 得知为了治病,连赔偿款和房子都抵押出去后,便“哦”了一声,没了下文,像是大失所望。 为了顾及面子,为了不在父亲坟前吵闹,方诗尧秉承着“有朋自远方来,不亦说乎”的原则,维持着基本的礼貌。 而方佳诗就像一头发怒的小狮子,毫不客气地将他们全部撵走。 “滚!全都给我滚!” 方诗尧觉得文文弱弱的姐姐生起气来出人意料地可怕。 接下来的日子变得轻松又平凡,方诗尧确实不那么累了。 方玉槐走后,他背负的负担在一瞬间消失,午休的时候坐在教室里和穆茗聊聊天也确实放松。 只是少了一个可以去的地方,以往做了饭,他会马不停蹄地往医院跑,现在不会了。 “藜,如果我提前去看望他爸爸,用月银之愈治好他,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?” 这世上最难过的事,就是我本可以。是的,他本可以,但是没有做。 “你用月银之愈救了他爸,你就要死了。” 藜冷冷哼了哼,看向西方的天空。 “古神国和艾尔兰蒂斯的使者,都已经到达原界了,正在寻找他的下落了。一旦被发现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 下午放学时间,方诗尧像往常一样去食堂做兼职。 当工作成为了一种习惯,坚持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。 “你好,请问你需要点什么?” 方诗尧戴着手套,头也不抬地道。 “诗尧。” 女子的声音温柔婉约,富有磁性。 方诗尧的手指略微僵硬了片刻,缓缓抬起头。 第(2/3)页